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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自以为拆穿了眼前假象的顾南归，情不自禁地挂起了抹得意的笑。
再次抬起脚步打算朝着大门走去，身后却突然响起程妄的讽刺。 “你觉得，如果不是她失忆了，面对你过去做得那些事，她还愿意再看你一眼吗？” 顾南归一僵，刚才的得意瞬间消散，他想起刚才姜诗允的反应，一个清晰地认知告诉他，程妄说的没错。 他狼狈地垂下头，忍不住苦笑了声。 只不过还没等程妄再开口，花园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。 原本见两人气氛不对，担心程妄躲在角落里偷听的姜诗允听了两人的对话。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狠戾凉薄的声音：“如果可以，我恨不得让你们姜家彻底消失！” 这话就像是惊雷，狠狠劈在她的脑海，震得她发蒙。 她下意识轻唤了声“爸”，下一秒便眼前一黑，倒了下去。 彻底昏死前，她好像看到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正一脸惧意的大声叫着她的名字、 “她到底怎么回事？” 别墅里传出了男人愤怒的咆哮声，紧接着是东西被砸落的声音。 程妄将自己的衣领从顾南归手中扯了出来，沉声道：“她身体一直不太好，早产碰上大出血又伤了根本，又遇到你的刺激，怕是没多少时间了。” “不可能！她的身体一直很好，当年的车祸她都能平安无事，怎么会变成这样！” 他不信，他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她，怎么会呢… 程妄讽刺道：“可她已经病了四年，那两年是你的折磨逼得她一步步走到绝境。到如今，谁都没办法了。” 顾南归狼狈地朝后栽了几步。 他侧过脸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姜诗允，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，连向来引以为傲的头发都稀疏了不少。 她那么早就病了，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。 顾南归嘴唇微颤，欲言又止，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。 她病了，他却肆意羞辱她，逼着她给孟心怡当众下跪，甚至为了孟心怡流产的事，恨不得让她以命抵命… 桩桩件件，顾南归都不敢再去回想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混账。 他甚至连一个拿得出手的借口，都说不出来。 曾经他是真的爱过姜诗允，可后来也是他真的伤害了她。 程妄去跟顾洲白联系的时候，顾南归仍旧固执地守在姜诗允床边。 昏睡中的人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，秀气的眉紧拧着。 顾南归下意识伸手想要替她抚平，却发现深处的手抖得厉害，怎么也落不下去。 过往种种，全是他种下的恶，可他却连弥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。 顾南归咬住嘴唇，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，努力保持的冷静也在这片沉默中显得如此脆弱。 顾南归擦掉自己眼角的泪，痛苦让他的五官拧成了一团。 抬起的手也终是落在了姜诗允的眉心，轻轻摩挲了几下，哑声道：“诗允，你快些醒来好不好，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。” 说到最后，声音逐渐也消散在哽咽中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