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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磕头，转眼，额头就已经渗血。

一旁的警卫员唐烨看不下去，忍着难过劝：“夏小姐，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，临终前还说……你永远是他的骄傲，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。”

明明是鼓励的话，可夏初宁却听得心碎。

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病房，叫人不忍靠近。

……

因为夏司令生前就说过，他的丧事一切从简。

从老人去世，到下葬，整整三天，程北霄都没有露面，而夏初宁痛哭一场后就跟丢了魂一样，苍白呆滞。

四天后，下午。

她浑浑噩噩回到大院，刚走到门口，就见沈秀梅抱着小杰从程北霄的车上下来，但不见程北霄。

见夏初宁一脸憔悴，沈秀梅眼中伤过痛快：“小杰这些天住院，多亏了程大哥照顾，他还特意吩咐人接我们回家。”

“听说司令去世了，你可要节哀，毕竟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。”

但夏初宁却视她入空气，面无表情进了屋。

不久，天黑了下来。

雷鸣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。

程北霄穿着雨衣从雨幕中跨进客厅，刚脱下雨衣，就发现站在窗户边，一动不动的夏初宁。

窗户没关，被风吹进房里的雨全淋在她身上，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紧贴着身体，湿得在滴水。

程北霄蹙眉走过去，刚要训斥，却发现她没有焦距望着雨空，整个人失了魂般，好像一碰就碎。

在他眼里，夏初宁从来都是骄傲嚣张，这样死寂破碎的模样，叫他心头莫名一软。

抬手把窗户关上，才说：“淋湿了还不知道关窗，去房间换衣服。”

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。

说话声惊动夏初宁，她回过神，却抬起猩红的双眼望着他，一动不动。

只说：“我爷爷去世了。”

程北霄手一紧，心头莫名发慌。

平生第一次，他躲开了她的目光，半晌后才沉声回应：“我知道，只是演练期间，谁也不能离开。”

听了这话，夏初宁心中恨意无法克制的涌上。

到底是不能，还是本就不想？又或者爷爷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。

“程北霄，那天你见过我爷爷后，他就因为受刺激突然脑疝去世了，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？”

程北霄的脸瞬时一沉：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夏初宁看着他，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。

“你嫌弃我，讨厌我，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，为什么要去刺激我爷爷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——”

“够了！”

程北霄愠声打断，烦躁拂去袖子因为关窗沾上的雨水：“我知道夏司令去世让你很伤心，你冷静冷静吧，我先离开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，却听身后传来沙哑的一句：“程北霄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
第10章

程北霄步伐一滞，深呼吸压下胸口莫名的怒意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‘砰’的一声，大门被带上。

环顾空寂的房间，夏初宁紧握的手缓缓松开，止不住的颤抖。

她无论是提结婚还是离婚，程北霄都一幅冷漠，仿佛对他来说，一切都不重要，都没有意义。

她从口袋里逃出爷爷从前送她的一枚英雄宣章，缓缓贴上脸颊，颓丧花落在地，任由泪水肆流。

说到底，都是她的错。

如果不是她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婚姻，爷爷就不会死……

这样不堪的她，到死却还被爷爷宠爱着——

【夏小姐，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，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】

夏初宁呆呆坐在地上，不知不觉，一夜过去。

天亮后，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。

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恰好落到爷爷的英雄宣章上，金色的阳光跳跃着，像是爷爷慈祥的笑。

夏初宁黯淡的眼眸亮了亮，像是在迷雾中找到了丝方向。

爷爷是英雄，她不能堕了爷爷的声誉，夏初宁望向挂在衣架上陪伴了自己两辈子的舞鞋，深吸口气暗下决心。

程北霄不爱她，她有爷爷的爱就够了。

她今天就去申请离婚，放程北霄自由。

她要离开这里，要彻底改变，一定要成为爷爷真正的骄傲！

……

接连一周，程北霄一直没有回家，刻意避开了夏初宁。

今天，他特意下了个早训，想着夏初宁应该冷静下来了，便特地去文工团找她。

夏初宁提离婚的气话，他没有当真。1
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窗景，程北霄心里有丝莫名的不安。

二十分钟后。

车在文工团门口停下，文工团队长正好出来。

见程北霄带着警卫来了，以为是视察工作，忙带着他进去。

两人刚走到舞台后侧门时，便听台上传来队员们的说话声。

“秀梅姐，你跳的真好，可惜夏初宁辞职了，要不然咱们一定叫她看看，谁都比她那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人强！”

“我听说夏初宁把离婚证拿到手后，就申请去边防的蒙北军区当作战将士了，她那娇滴滴的小姐能吃苦？肯定没几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！”

“回来咱们军区这可没了她的位置，你们不知道吧！程军长亲自交了秀梅姐的再婚申请报告，现在咱们要对秀梅姐改口叫军长夫人了。”

随后，沈秀梅毫不遮掩的得意传来：“夏初宁也算有自知之明，知道我和程大哥两情相悦，走了也是不想让她自己太难看。”

话没落音，只听“嘭”的一声！

侧门被人猛地打开。

众人错愕看去，只见程北霄黑着脸站在门口，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杀意。

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沈秀梅彻底慌了，白了脸开口：“程大哥，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却被程北霄抬手打断：“沈同志，我对你的照顾仅仅是因为你是烈士遗属，你才是该有自知之明的那个人！”

他身边的队长后脊一凉，才明白过来，程北霄在给夏初宁撑腰，他根本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，讨厌夏初宁！

眼看气氛紧张，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。

“程军长，初宁退团的时候我劝她考虑过，但她执意要去边防，说是为祖国做贡献，要活出夏家的骄傲……”

然而程北霄像是没听见，转身大步离开。

出了文工团，程北霄当即冲警卫员吩咐：“去帮我买张到蒙北的火车票，越快越好！”

警卫员领命，马上开车往军区外去。

程北霄握紧拳头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
夏初宁这倔脾气，这次把她找回来，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……

……

五年后。

蒙北军区，唐司令办公室。

“程司令，感谢你这五年一直组织沪北和蒙北两个军区联合演练，我们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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